*侠客雷x商贾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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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绑画有给我画人设···但是我怎么发出来····
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彼留子嗟,将其来施施。
丘中有麦,彼留子国。彼留子国,将其来食。
丘中有李,彼留之子。彼留之子,贻我佩玖。——诗经·丘中有麻
卡米尔的颈脖上横着一把匕首。
丝丝血迹从卡米尔的颈脖和匕首接触的地方滴落,恶徒凶神恶煞的把刀再往下压了压,疼痛感让卡米尔的精神再度紧绷。
“把你身上的钱全都交出来!”
卡米尔却不慌不忙,精神虽然高度紧绷,但他还是抿着唇一言不发,早在一开始遇到恶徒的时候卡米尔就放出了特制的机关鸟,对方应该也快要来了。
恶徒见卡米尔丝毫不慌张,他更加的暴躁,匕首离开卡米尔的颈脖,转而在卡米尔的手臂上下比划。
“快点!不然我就划下去了!”
卡米尔闭着眼睛,周围的声音被不断放大,草木的沙沙声清晰可闻,他听见了别样的声音。
“三,二,一。”
卡米尔没来得及给恶徒解释他说这三个数字的理由,半空中寒光一闪,恶徒的人头落地,瞳孔放大,里面盛满的全是不解,卡米尔睁开眼睛,调笑的声音从卡米尔头上传来。
“打你主意的人不少嘛,这都是这两天第三个了。”
“嗯,大哥,多谢你了。”
雷狮紫色的眸子斜睨了卡米尔一眼,掏出一块布擦了擦刀上的血,重新把刀收回刀鞘里面去,身上裹着的貂裘一点血迹都没有沾。
“走了,去喝酒。”
卡米尔第一次和雷狮见面,也是被匪徒拦截。
当时雷狮骑着高头大马正从旁边路过,雷狮并不是大侠,他对行侠仗义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喜欢打架,而打架的最正当理由,就是行侠仗义。
打的多了,雷狮就被世人传颂成了大侠。
而这次也不例外,几天没有打架的雷狮,手痒得发紧,没几个回合匪徒的人头纷纷落地,雷狮身上的劲装染上血迹,颈脖处裹着的貂裘和腰部的狐裘挂饰却是干净如初。
雷狮环视周围,这次被救的那些人和上次也没什么区别,感激涕零的磕头拜谢,嘴中连连喊着。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雷狮摆摆手,心里却是打了个哈欠——好无聊啊。
眼神转向另一边,一个穿着素白长衫书生打扮的青年冷漠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在自己身上,对外物不加理会。
雷狮心下好奇,这是这些天来第一个反应不一样的人,尽管是非常不礼貌的反应,但雷狮还是打算和他说说话——好歹让他别这么无聊吧。
雷狮走过去,布鞋的底踏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那青年只是低垂着眸子,全然不会武功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听见雷狮的声音抬起头来,一双冰冷平静的深蓝色眸子直直撞进雷狮的眼中,那双眸子仿佛没有感情一样,青年点点头,向雷狮微微拱手。
“卡米尔,一个普通的书生而已。”
雷狮的目光不住打量着卡米尔,腰间别着的一把折扇吸引了雷狮的目光,雷狮咧开嘴笑了出来。
“你这把折扇可不是普通书生用得起的呢。”
卡米尔微微抬眸,深蓝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雷狮,声音比刚刚更加清冷,却是叹了一口气。
“商贾。”
雷狮凑近卡米尔,雷狮和卡米尔贴得极紧,呼出的热气都扑在卡米尔的耳垂上。
“大商人不考虑感谢一下我吗?比如请我喝酒?”
雷狮看见卡米尔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卡米尔喝醉了,看起来和没喝醉一个样,但是,眼神带上了些许人情味。
就是这点人情味让雷狮肯定卡米尔喝醉了,就他现在了解到的卡米尔,虽然只有几面的时间,但是足够了,卡米尔那双冷得有些刺骨的眸子已经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怎么都忘不掉。
而现在,这双蓝色的眸子泛着盈盈的水光,虽然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没了之前的那种敌意与漠然,只是冰冷而已,反而让雷狮心下一跳。
再一次感叹他之前做的这个正确的决定——在酒肆买了酒,直接揽着卡米尔的腰就爬上了房顶,卡米尔有一些酒量,但肯定比不上雷狮这种终年与酒作伴的人,雷狮这不叫喝酒,这叫豪饮,卡米尔就差多了,半坛女儿红下肚,脸上就浮现出了红晕,整个人低垂着脑袋乖巧得不像样子。
雷狮感到肩膀一重,一转头是卡米尔把脑袋倚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长长的黑发垂下来,乌黑茂密,眼睫毛长长的,雷狮把卡米尔往下拉了一点——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卡米尔现在这样他很难喝酒。
而卡米尔半眯着眼睛躺在雷狮的怀里,像是餍足的小猫一样蜷缩着,雷狮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把手轻轻的搭在了那看起来就特别舒服的脑袋上。
果然如他所想,长长的柔顺的发从指缝间溜走,实在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
卡米尔感受到脑袋上的动作,抬起头,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气音。
“嗯?”
像一只倦怠的小猫,雷狮心底一跳,某根弦就崩断了,暗道一声糟糕,雷狮就知道自己在卡米尔这里彻底栽了。
喜欢上一个人要多长时间?
也许要万年,也许只用一眼。
雷狮喜欢上了卡米尔,而卡米尔酒醒后还是那么冰冰冷冷的,整个人活像一块融不化的冰块,甚至还为了昨天酒后的失态懊恼。
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甚至连酒量都没有控制。
卡米尔揉了揉自己的长发,心下对自己斥责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不过在那个人身边确实很舒服,会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交给他就行了的一种没来由的依赖感。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卡米尔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卡米尔是去送货的,但是货物也就一纸文书,卡米尔不打算说雷狮也不打算问,两个人在这个事情上保持了奇异的同步感。
雷狮把卡米尔送到了大路上,接下来就不会再遇到匪徒了,雷狮和卡米尔也就此在这里分开。
卡米尔向雷狮弓下腰拱手。
“多谢大侠的帮助。”
雷狮有心想留卡米尔,或者随便找个由头呆在卡米尔身边,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望着那双冰冷的眸子,所有即将脱口而出的倾慕都被冻成了冰碴子。
雷狮目送卡米尔慢慢远去。
卡米尔他们走了不远,顺着大路走确实很安全,两旁的路上都有人就地做生意,叫卖声此起彼伏,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马蹄声其实是不明显的,但卡米尔就是分辨出了确实有急促的马蹄声向这边靠近,越来越近。
正是太阳高照的午时时分,卡米尔转过头去,对上骑在马上的雷狮的紫色眸子。
雷狮的气还没喘匀,却是大大的咧着嘴,笑容灿烂。
“等等,你把一个东西还我。”
“嗯?”
卡米尔下意识的狐疑出声,雷狮有东西落在他这里吗?
卡米尔看了看自己身上,素白简单的长衫,怎么都不像是能藏东西的样子。
“你少了什么东西,我让商队找找有没有误拿。”
雷狮翻身一跃下马,气息调匀了不少,手在半空中向卡米尔比划。
“不用了麻烦了,就在你身上。”
我身上?
卡米尔眨眨眼睛,歪着头看着雷狮,眼眸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雷狮的手摩挲着下巴。
“一个小东西,拳头大小,不重,二两二钱。”
卡米尔愣了一下,随后惊讶的看着雷狮。
雷狮的手捏成拳头,轻轻打在卡米尔的胸口。
“我把心丢你这了,能还我吗?”
卡米尔被雷狮惊世骇俗的言论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卡米尔才找回自己言语的功能,磕磕巴巴的张开嘴。
“可是我们才认识…”
雷狮把一个东西放在卡米尔的掌心,是一个巴掌大的圆盘挂饰。
“你拿着吧。”
“这是…?”
卡米尔疑惑,声音下意识的压低,语速也放慢,雷狮却是理所当然的的耸耸肩。
“我们家给儿媳妇的东西。”
然后也不管卡米尔的意见,自顾自的蹲下身子,把挂饰挂在了卡米尔的腰带上,又后退几步满意的点点头。
“好了我走了,以后我会去找你的。”
卡米尔急了,伸手想把挂饰解下来,却不知道雷狮是用什么方法打的结,不仅系得死死的,而且一时半会找不到打开的方法。
雷狮牵起他马的缰绳。
“下次我过来找你拿,在那之前不要丢了。”
雷狮和卡米尔有几步距离,又正是正午时分,阳光慷慨的撒在雷狮的身上,把他雪白的狐裘领子都染上一层金,更遑论雷狮勾起的唇角了。
大抵是刚刚抄小路过来的原因,雷狮的肩膀上有几片花瓣没被打落,雷狮也不管这些花瓣,只是牵着缰绳站在与卡米尔几步远的地方。
雷狮的深紫色长发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的光,阳光正好,雷狮唇角勾起的角度也正好,肩上的花瓣似乎是不敢陪衬,被风吹得漂扬起来,白色柔软的花瓣蹭过雷狮的脸颊,飞向远方。
仿佛时间都在这个时刻凝固,卡米尔的胸口被暖洋洋的阳光填满,什么话都说不出。
踏花归去马蹄香。
脑子里翻腾的只有这句看过的古诗,卡米尔脚步一个踉跄,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上的折扇扇柄。
喉咙有些干涩,什么话都无法形容此刻的美好,文字在此刻是贫瘠的。
“我…我走了。”
卡米尔又被带着去喝酒了。
这次雷狮依旧是在酒肆买了两罐酒,抓着卡米尔就上了房顶。
雷狮背靠着房梁,把酒罐放在房檐上,眼神撇向卡米尔的腰间,咧开嘴笑了。
“你果然一直没丢啊。”
卡米尔只是浅酌一口,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大哥你醉了。”
雷狮仿佛回到了他第一次来找卡米尔的时候,轻轻凑近卡米尔,还带着浓厚酒香的呼吸扑在卡米尔脸上。
“卡米尔,我喜欢你。”
“嗯。”
“你喜欢我吗?”
卡米尔长叹一口气,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吊坠,手臂缠上雷狮的颈脖,给雷狮带好。
月牙状的石制吊坠在月光下煞是好看。
“大哥,不是你们家才有这种给儿媳妇的东西,我们家也有。”
“那么现在,你说呢?”